年眠

细雪

《黑森林》 的转世（很后面）番外篇。

笑死了阿美莉卡被迫封建（）别打我（）

胡编乱造预警。

cp鹰牛。bg向。

6000+。

 

 

 

 

 

 

关于那最后的，永远的一场雪。

关于那覆满细雪的国王和魔女的爱情。

 

 

 

1.

艾格·米勒大帝，阿玫琳凯王国有历史记载以来最伟大的国王。他于十七岁进入克拉玛奥王朝的议会，成为当时最年轻的议员。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他离开了森林，离开了他的养母。

 

乍一走上森林外没有树荫的大路，艾格还有些不适应。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养母带回了森林深处，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走着她习以为常而他磕磕绊绊的土路。

那里的路是经年累月被人踩出来的，而魔女走过的地方会有森林无声的保护。蔓上路面的树根会绕开她的脚再卷走石块，错综迷乱的路上会有风息指引方向。但艾格只会踩着她走过的步伐，然后被重新蔓上来的树根狠狠绊倒。

最后魔女都有些无奈，毕竟她从来不会被森林伤害，而艾格只是她的养子。于是她扶着森林最深最深的地方的最老最老的森林的起源，告诉森林不要伤害她的孩子。

之后艾格再也没被绊倒或是弄伤。他也拥有了魔女的特权――魔女给予他的。

 

但他并不太高兴。

他希望他能通过他的努力战胜森林中的危险，能灵活地就像生来就长于森林，走在魔女跟前，蹦蹦跳跳地躲开树根和石块，做她的向导，领着她走向她要去的地方。

而不是像是……走后门。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生气。

毕竟是罗莎蒙德给他的东西。

只是开始有意识地学着认路，学着看清浓郁草色下的小小危机。

他想要独立。而不是依靠养母。

 

所以最终在他即将长大成人之际，他离开了。

他觉得他会回来的。

 

 

在冬天，他成为了这个王国最年轻的议员。

那一年的雪很安静，很安静。

艾格想起了同样安静的森林深处。

他会回去的。

不是吗？

 

 

2.

当时的国王路壬四世昏庸无道，艾格与激进党的议员在劝谏无效后，决定起义推翻克拉玛奥王朝的统治。这便是玫礼简革命。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这个国王再这么搞下去，整个王国都要一起完蛋！”他的同事愤怒地摔下一个杯子，滔滔不绝，“瞧瞧他都干的什么事……再提高税率？设什么《国庆日法案》？”

“这样下去，有什么繁华富贵可言！”

艾格没有说话。

这个国王已经如此荒诞无稽，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起来，卢壬迦都劝谏多久了，这还不改，真就没救了。”

“是啊，卢壬迦那么好的性子都快放弃了。”

“到底怎么办才好？”

……

“我说，”

艾格突然开口。

“要不咱们反了吧。”

 

 

3.

在这场革命战争中，原本平平无名的艾格逐渐展露军事天赋，成为革命军领袖之一，带领革命成功。可以说，没有艾格，这场革命不会如此迅速地成功。在这之后，他们成立了阿玫琳凯共和国，由激进党领袖仁禄担任护国主。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好样的艾格！”

艾格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闻言抬起冰蓝色的眼看向仁禄。那眼睛漂亮极了，但却莫名深沉到了极点，看得仁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小子才十九岁……将来肯定是个威胁。

 

夜晚，军人们围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疲累了一天，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放松放松了。

他们从白日战况聊到各自的小家，又聊到未来，最后聊回了年轻人的恋情。

“我真的好喜欢那个姑娘……”

“喜欢就去追啊！”

“勇敢点！上啊！”

“伊任鲁，我可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腼腆细腻的人啊！”

“我悄悄告诉你，露纫槟也有那个意思……”

“啊？真的？！”

“骗你干嘛！”

……

不知道是谁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艾格，年轻人皱着眉，才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里清醒：“干什么？”

“艾格，我可记得好多漂亮姑娘偷偷喜欢你来着，有没喜欢哪个？”

“就是就是，你小子，可真是个祸害啊！”

艾格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

“可她不喜欢我，那又怎么办？”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啊？”

 

“但她就是不会喜欢我的吧。”

 

 

4.

但仁禄逐渐暴露了他激进党右派的本质，肆意推行军事统治。这令激进党左派无法接受，在多次抗议与劝说无果后，激进党左派秘密决定再次发起革命。但消息意外走漏，在左派中影响力越来越大的艾格当机立断建议立刻起义。左派以全票通过了艾格的提议，玫礼简二次革命爆发了。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他急急忙忙地冲进会议室。

 

“我听说消息走漏了！”

“是的，现在召开紧急会议！快去通知！”

 

“我认为应该立刻行动！”

艾格极其快速而激昂地说道。

“再拖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益处！”

“真的，你们现在都知道仁禄是什么样的人，”

“他会怎么做，各位都再清楚不过了。”

 

“全票通过艾格·米勒的建议，所以，”

“现在立即通知所有人，”

 

“革命开始了。”

 

 

5.

在这次革命中，左派的处境艰难，反抗军屡战屡败。而艾格凭借他优秀的作战能力和在左派中极其重要的地位，在加米洛会议中以高票被推举成为了左派的最高领袖。这标志着战争的转折点，左派的斗争即将迎来胜利。在阿米勒喀战争中，反抗军成功俘虏了仁禄，右派同意谈判。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仁禄看起来很难堪，但一副并不意外的神情。

“啊，我早该想到了。”

我早该在看到你的眼睛的时候想到了。

“会坏掉我的计划，我的一切的，只有，也只能是你。”

“艾格·米勒。”

 

“但你还想要什么呢？”

他不再挣扎，很平静。

“我能看出来你还有想要的什么东西，”

“毕竟野心家都是一样的啊。”

 

“祝你和我一样，”

“痛失所爱，永无安宁。”

 

 

6.

谈判结果是同意和解停战，仁禄离职，由艾格担任最高领袖。此后不久艾格宣布成立艾玫伦克王朝，艾格成为了王朝的第一任国王。这意味着阿玫琳凯王国在默默无闻许久之后即将兴起。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在艾格成为国王的第一个晚上，他遣散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待在晚宴过后空荡冷寂的大厅。

他坐在王座上，信手摘下王冠。

他仔细打量着。

冰冷奢侈的金属制品嵌有宝贵的彩色石头，在肃冷苍白的月光下反射出财富的光泽。

他感到一开始野心被满足的狂喜褪去。

 

艾格从来都是一个极富野心和权利欲的人。

否则他不会离开森林，不会离开罗莎蒙德。

 

但今夜国王难得地格外想念那位魔女。

她会为他高兴吗？

还是她会为他进入比彻夜寒冬还要寒冷的政坛而流泪？

还是她还在为她的亲爱的孩子离开她而生气？或是为她当初的怒火而后悔？

 

还是……面无表情？

就像窗外死寂而平静的雪？

 

他想着，他想起仁禄狼狈而平和的样子。

还有他的诅咒。

 

他忽地掷出了手上华贵的王冠。

 

 

7.

他以铁血手腕，利用民众的宗教信仰（有学者认为艾格与王后联手，但未证实艾格娶过王后），推动了蒸汽机在生产上的应用，生产力以极高的速度迅速发展，工厂的雏形诞生，资本主义开始发展，在艾格·米勒统治后期已颇具规模。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亲爱的罗莎蒙德，

可还安好？最近天气更凉了，我记得你现在很怕冷，要不要我给你送点衣服？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收。所以为什么嘛？收下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好嘛？

玫瑰的长势也不好，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所以你就让玫瑰花都焉焉的！太可恶了罗莎蒙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你的小屋还好好的。我有去打扫，所以不要再想它了。

你能不能别再――］把我当孩子了。

我已经长大了，罗莎。

 

“这是艾格·米勒大帝二十二岁时的一封书信的残片，因为是在大帝的废书箱内发现的，所以应为大帝自己无人可以诉说内心想法，写于纸上再将其烧毁，但后来又后悔就将其投入废书箱。是一封极其难得的私人信件呢，让人们看到大帝在铁血外表下的孩子气的一面。说实话，我看到这个的时候才真的相信这时的大帝还是一个青年呢。”

“毕竟他这时候就已经做出那么多优秀的政绩了。”

“有学者猜测这是大帝写给王后的情书，但这时期的历史上只有一个名为罗莎蒙德·布尔的占星师，史书记载大帝与其关系僵硬紧张。还有学者认为这是写给大帝幼时的养母，因为有只言片语记载大帝十分思念养母，但少年时离家出走让养母对他态度冷淡，这使他万分苦恼，但并不后悔。”

“否则就再也没有后来的艾格·米勒大帝了。”

“不过米勒王后这事是真的一直有人在吵呢，你看大帝的那么多不明不白模模糊糊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情书的书信！”

 

“如果真的有罗莎蒙德·米勒王后的话，那她应该会是一个特别幸福的人吧。”

“如果大帝一直都在的话。”

 

 

8.

在其他方面，艾格的政治手段也极其狠辣。当时的大臣曾形容他为一个冷漠恣睢的暴君，但也称赞他“将带领阿玫琳凯王国走向辉煌”。尽管艾格年仅三十四岁便去世，没能见到他渴望将阿玫琳凯王国发展为世界大国的雄心壮志成为现实，但后人在他留下的工业基础上短短三十年内实现了这一理想。艾格·米勒大帝虽无子嗣，但之后的王位继承人都极具其精神，而这可用他的誓言生动描述――

“我以国王的名义，向我的王国发誓，我将为我的臣民与王国献出我的生命。这将会是我永远的誓言。”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艾格曾想为罗莎蒙德下一条命令。

是让她为他守墓还是用什么方法让她活得自在安然……

但她可是魔女啊。

她不会想要的。

 

他把她锁在他身边，已经在挑战她的底线了吧？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离开。

但他偶尔也会幻想。

一点不切实际、但无损国王利益的幻想。

 

最终他什么命令也没下。

只说他希望他的墓边能种满玫瑰，最好向着阳光。

 

向着森林的方向。

 

 

9.

“没有艾格·米勒大帝，就不会有阿玫琳凯王国的今天。”

 

他不愧为阿玫琳凯王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

――《阿玫琳凯王国通史：玫瑰的自由与荣光》

 

罗莎蒙德在高塔之上收回目光。

她记得她能看见艾格的每一封信，它们在火舌上燃烧，后半页纸被熏得发黑，再碎成灰烬，又被反悔的国王胡乱地扔进废书箱。

她记得她看见艾格的字迹潦草但优美，在烛焰之上绽出浓黑的花。细密的花蕊纤柔，悄然蔓延她的心脏。

但她不记得他写了什么了。

为什么。

她没来由地烦躁。直觉告诉她，如果她还记得，如果她知道其中深深藏着的东西，一切都会不一样。

就算他还是国王。

就算她还是魔女。

为什么呢。

她隐隐感觉是什么所做的，但她想不起来。

她想不起来了。

她感到一阵悲伤。

 

“自然之神……”

她茫然着喃喃出声。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念出给予她魔力与永生的神明的名号，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明知还有其他更加温顺的女巫和魔女却还找上了她，就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诅咒时不用她的名义。

她感觉好累。

 

那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

冬日的寒风卷起凛冽的雪，像是刀。

像是一场无力而疯狂的挣扎和反抗。

她觉得好冷。

于是轻轻关好无意间松动的木门。就算上了锁，这腐朽的门还是会敞开。

于是裹好她的斗篷，坐在她的床边。

于是没有点燃床边的烛。

像是在逃避。

像是在遗忘。

像是她也忘了为什么不点燃蜡烛。

 

 

10.

今年冬天的初雪来得过于温和了些。

 

和以往悲伤孤寂又夹带狂躁暴怒的感觉不同，昨晚的雪是温柔的，静谧的，像是森林深处星光细碎纤柔，小屋的扶手椅旁炉火温暖慰人，那种时候会有的那种窸窸窣窣的雪。

那种睡一觉起来，春天就要到了的雪。

 

“春天要到了吗？”

艾格这样问着妈妈，很乖的样子，偷偷地把厚厚的毯子掀开了一个小小的角。

妈妈把毯子掖回去，摸摸这装乖的小男孩的脑袋，心平气和。她知道小孩的那点小心思。

“才下了第一场雪，春天还早着呢。”

“所以要盖好被子啊，不然生病了明天就不能去找罗莎了。”

 

“哦……”

“故事讲完了。晚安，艾格。”

“晚安，妈妈。”

 

 

11.

艾格觉得，春天就是要到了。

 

清晨的空气有种特别的清新的味道。

他踩着昨夜覆上地面的雪堆，积雪松松软软，男孩尚未长开的身子一下陷进雪里，冰凉的雪掩没男孩不小心裸露的脚踝。

“呜哇，好冷。”

虽然这么说着，艾格也没有去拉拉裤脚。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才不会关心这一点小事。

他开始奔跑着。

踩着自家门前的石砖小路，踩着石砖小路上纯洁白净的雪，略过路边还在酣眠的灌木丛，略过雪上沉寂的还未冒芽的树木，转弯，踩上另一家清扫得干干净净的石砖小路。他开始紧张又雀跃，运动鞋在砖路上敲出哒哒的步声。

他突然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他欢快地喊出声：

“罗莎！”

 

 

12.

“你来得好早……”

艾格有些郁闷。

 

罗莎蒙德倒没在意，反正又没迟到。

“来扫雪，当然早嘛。”

“你才来得好早……吃早饭了吗？”

“没有的话，”

“一起吃吧？”

 

 

13.

刚烤好的面包蓬松柔软，有着暖暖的小麦的颜色，散发着暖暖的小麦的味道。果酱是艾格和罗莎都喜欢的蓝莓酱，被均匀地抹在面包上，甜甜的果香拉着麦香转着圈圈，一点一点钻进鼻子，再一点一点暖进心窝。

罗莎的妈妈是个很温柔漂亮的女人。她笑吟吟地端出热乎乎的鸡蛋和牛奶，并不介意男孩总爱跑来自己家蹭早饭。

“要不要一点草莓酱？”她问。

男孩帮着接过牛奶，很活泼地笑着。“不用啦。”他把牛奶递给罗莎，很自然地说道，“罗莎，我帮你拿面包哦？”

“嗯。”

“给你，这片果酱多哦。”

“那你拿那片，”

“果酱也挺多的。”

 

 

14.

“我走啦，谢谢款待！”

“记得傍晚到森林那里等我！”

“要记得哦，罗莎！”

 

 

15.

“所以你要带我去哪嘛……”

 

小男孩拉着小女孩的手，小跑着在冬日的树林。折落的树枝发出吱呀的声音，雪压的树木沉默不语。唯有男孩的稚嫩的童音清晰响亮：

“带你去看星星！”

“上次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

 

他们踩着一条弯曲的像是会通向童话世界一样的小路。小路奇迹般地没有落雪，覆着厚厚的棕黄色黄绿色的树叶，像在引着什么人踏上来，引着什么人走向一个永远的尽头。

“罗莎，就快到啦！”

 

 

16.

他们踩着落叶一路小跑。艾格的小背包蹦蹦跳跳，他回过头，悄悄放慢脚步，对着紧抓着自己的手跑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的女孩粲然一笑：

“罗莎，到啦！”

“……啊？”

他忽地停下步子，笑得特别好看，阳光又帅气。罗莎一时晃神，脚下步子没停，一下就撞上男孩子没长开但很结实的身板。扑通一声，两个孩子摔在厚实柔软的落叶上。

“欸欸！没事吧？”

女孩摔在男孩身上，急急忙忙爬起来，发丝凌乱，手忙脚乱地要拉男孩。

“没事啦……都是我的错。”

“弄脏你裙子啦，对不起啊。”

“你摔坏头了吧，快起来啦！”

 

 

17.

“就是这里啦……哎？”

 

艾格记得他曾在秋天的一个颜色昏黄的下午走进这片森林。森林很小很小，妈妈教他，这叫树林。但是艾格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小孩，他觉得，这叫森林。

于是他一直叫它森林。

他在森林里发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铺满黄叶，还缀着点小花。他去问妈妈，这条小路通往哪里呀。

妈妈很惊讶地说，她不知道。她以前从没见到过这条路。

于是，在一个日光昏暗的午后，英勇的小探险家带着他的小背包，勇敢地偷偷地踏上了这条神秘的道路。

他走了好久好久，在小探险家就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抵达了尽头。

艾格看到了一栋小屋。

 

那是一栋木头小屋，看起来有些老旧，但意外地很整洁。它有着复古的窗台和烟囱，坚固的石头围墙上挂满常青藤，风一吹就荡起波浪。艾格还看见它沧桑的门柱，娇艳的玫瑰的荆棘缠满门前。

这是谁的小屋呢？

艾格兴致勃勃，敲敲木门。木门悄无声息地被男孩推开。

“欸？”

“有人吗？我进来啦！”

 

小屋很久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那个下午，艾格在那个小屋待了很久很久。

他觉得小屋很熟悉，很亲切，很喜欢。

就是，也很悲伤。

 

 

18.

艾格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到小屋，是在秋天的一个颜色昏黄的午后。那时他想，他一定要带罗莎来看看。

现在是初冬了，昨夜雪刚铺满地面，早上初雪恰停。

但是，小屋不一样。

那一片小小的地方正在簌簌地落着细雪。

“……欸？”

罗莎伸手接住一朵雪花，惊奇地发现雪花隐隐有着暖暖的温度。雪化在女孩小巧白嫩的手上，平日寒凉的指尖也盈上一丝温暖。

雪花飘飘洒洒，落下纤细的暖意，像是一个人在温柔地，幸福地落下最后的泪。艾格牵住罗莎的手，感到一种奇异的感觉，有点像是高兴，有点像是幸福。

他能感觉到，这是小屋的最后一场雪。

下完这场雪，会有新的，很好的事情发生。

 

 

19.

两个孩子并肩坐在小屋屋顶上的一个天台上。艾格从小背包里拿出他的故事书，摊在他和罗莎中间。现在还没到星星出现的时候，他想和罗莎一起看看他最喜欢的故事。

“就是这个啦。艾格·米勒大帝的故事！”

男孩有些得意地说道：

“我和他的名字一样呢！所以我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罗莎咬着艾格带来的饼干，闷闷地点头，问他：“那我呢？”

“哎？”

“罗莎，你听我说哦，”

“你知不知道艾格·米勒大帝的王后叫作罗莎蒙德？”

“所以嘛，你也会是我的王后的！”

 

 

20.

“罗莎，看！流星哎！”

“快许愿啦！”

“……”

“你许了什么愿啊，罗莎？”

“不告诉你。”

“……”

“嗯……艾格？你许了什么愿？”

“欸，你都没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反正你先说啦！你说了我再说。”

“可我没许愿啊。只好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了才能知道你许什么愿了。”

“诶？！”

“但就是说，”

 

 

21.

他说他想带她看星星。

他说他喜欢她。

 

FIN .